第(1/3)页 …… 扶苏比刘邦以为的还要天真。 他竟然跑来亲口问他。 “刘叔父,我记得自己还很小的时候您就和我父皇感情很好了。 他……我尽管不算了解父皇,可我知道他对您也有些不同的。 若他当真留给您那样一封诏书,我其实是信的,可大家不信,所以我还是想问问您,那封托孤诏书,是真的么?” 刘邦愕然,理解不了他到底怎么想的。 “你问我?我说……你难道就真的信么?” 竟然还亲亲切切的管他叫叔父。 刘邦隐约记得,自己很多年前似乎是为了气嬴政,非要哄着扶苏管自己叫叔父,信誓旦旦说要当他半个爹。 当然,嬴政大怒将他打了出去,此事不了了之。 扶苏点点头,“您说,我就信。” 刘邦:…… 他撑着额头,半晌叹了口气。 又半晌,他再叹。 “还好我那个儿子也是个傻的。” 他死了之后,也不必担心下一代阴奉阳违,野心勃勃的朝大秦再亮屠刀。 扶苏有些没听清,疑惑道,“叔父?” 刘邦面无表情的觑了他一眼,从桌下的暗格里慢吞吞的掏出了那封遗诏。 “你说这个?” 扶苏眼睛一亮,正要开口,“所以,是真……” 啪。 刘邦随手将遗诏丢进了一旁的油灯里,漫不经心的看着它燃起烈焰,余光里是扶苏逐渐凝固的表情。 他笑了一声。 “扶苏殿下,说你蠢,你倒是真的不谦虚,这东西,我要弄多少有多少,如今我已大权在握,便是告诉你一个真相,你又能如何?” 扶苏蓦然抬头,死死的凝视他。 刘邦似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,“来人,朕累了,把扶苏殿下带下去!” 扶苏像一尊石像一样被人拖了下去。 待到他的身影刚一淡出殿门,刘邦便立刻火烧眉毛一样跳了起来,径直探火取栗,将那烧了一小截的诏书捞了出来,呼呼吹灭了余烟。 他有点心疼的把诏书铺展,唉声叹气。 “早知该提前弄些假的。” …… 扶苏终于下定决心要造反了。 不,于他而言应该说是匡扶大秦正统。 当他竖起大旗,响应他的人要比他想象中多得多。 尽管其中大多数都仍是秦朝旧臣。 他们追随嬴政的时间要比追随刘季多得多,虽然看似刘季的政策表面上是利好群臣,但好的过头,反而叫习惯了嬴政高压统治的臣子有些不安。 按常理来说,刘邦作为篡权新帝,应该分外重视这个时候对群臣的安抚。 但他偏偏什么都没做。 比起这样一个陌生且难以掌控的帝王,秦旧臣理所当然想要选择扶苏这样一个亲儒的帝王。 是以,扶苏的势头渐大,朝中大半班底几乎都被策反。 或罢朝、或弹劾,明里暗里的逼迫刘邦让位。 朝中局势日渐紧绷,偏偏高坐帝位的那位像是没事人一样,每天照常上朝,压根不过问那些不上朝的人。 反倒是张良等人有些坐不住。 他们当然不希望扶苏事成,不然这场造反岂不是成了笑话?到头来还是他嬴政的儿子承继了天下,这天下那不还是大秦的天下! “先生这是何意?” 刘邦撑着脑袋望向眼前压抑着怒火丢来奏折的张良,看上去漫不经心。 “这些是什么,陛下想必不用臣介绍了吧?这些时日,弹劾您的奏折都已经摞成山了!” 刘邦随手翻了两份,“理会他们作甚?朕整日忙的很,懒得瞧这些没用的东西。” 张良颇觉匪夷所思,直言。 “陛下莫非当真觉得这江山已经坐稳?实不相瞒,我想不明白您将那公子扶苏留到现在的理由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