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宁休怒喝一声,被无形气场推得往后一仰,却在拗腰挺回来时,一掌击出,右手筋突肉张,精足神汇,双目威棱四射,浑厚的精气神自其身上爆发。 无匹狂暴的掌劲立时冲出,宛如长堤崩溃般击在练霓裳的真元气场上,无边无际的庞然巨力,如山洪暴发,直接钻入练霓裳手臂内。 登时气场凹陷下去,宛如巨浪立时变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涡漩,即将就要猛地爆开。 “砰!” “蓬!” 两劲相触,发出爆响,宁休身躯微晃,双足陷入地面一尺深。 练霓裳却给硬生生震退五步,口中娇喝,拔剑就刺! 吟—— “不好!” 玉娇龙眼见宁休要被练霓裳一剑刺中,还傻傻站着,也不顾什么当即挡在宁休面前。 锵! 一把长剑横在宁休身前,刚好护住了玉娇龙,滚滚气劲扑面而来,可怕的精神力量更是令玉娇龙险些昏厥,不过转瞬之间就有另外一股精神力量挡在她身前。 原是宁休早已做好准备,在她扑来的前一刻就出手了,宁休那威严双眸如两道极光般刺去,瞬间形成两圈漩涡,拉扯练霓裳的元神,挡住精神冲击。 “你不怕?” 玉娇龙身子一软,却被宁休单手扶住,眼前是那个美得惊心动魄的白发魔女,这话是她问的。 “不怕。” 这两个字像是抽尽了玉娇龙全身的力气,从喉咙里挤出来。 “为何不怕?” 此刻练霓裳已经收剑,饶有兴趣地看着玉娇龙,刚才宁休的剑她已经讨教过了,力道之大,内劲之强,不是弱者。 若是再出手,仅仅只是余波都足以杀死这个女人,玉娇龙的奋不顾身让她想起了某些回忆,所以她收手了。 “他死了我也不活。” 玉娇龙被剑气伤了肩膀,血珠落下,在雪地里犹如盛开的红梅。 美得令人绝望,窒息。 宁休这时为她输入真气的手也微微颤动,为她的勇气而震撼。 而他的手背,正被玉娇龙牢牢地捏着,捏得很紧很紧,这一辈子,她恐怕都没有这么用力地握过别人的手。 “玉罗刹!你不能杀他们!他们是归元门的人!” “你们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。”练霓裳嘲讽地笑了一声,属于三聚顶强者的睥睨气势震慑全场,元神之力如同重锤敲在天山北派之人头上,“现在是让你们说话的时候吗?现在轮得到你们说话吗?” “狂妄!当真以为天下没人治得了你?” “现今的天山派……呵呵,还真没人治得了本座。” 此言一出,天山派之人顿时哑口无言。 “哼!” 练霓裳目光回到玉娇龙和护着她的宁休身上,语气有些复杂:“本座以为天下尽是负心人,其实不然。” 当年明明只有卓一航一个人离她而去,但她却好像被全天下都抛弃了。 练霓裳回忆过往之时,目光里难以掩盖的那股寂寞,还有在她身上盘旋了许多年的骨子里透出的孤独。 或悲或喜,或爱或恨,都不过一念之间。 纵然她活了一百多年,早已看淡了世间百态,对卓一航彻底死心,但她也到底是被这一念困住了。 “小辈,本座今日只为天山北派而来,与你二人无关,只是你竟敢插手……想来以你的的本事能走出去,不过你那如似玉的小娘子恐怕就得香消玉殒了。” 虽然对两个后辈的感情有所动容,可这并不代表她就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。 “她若是死了,你也别想活着。” 宁休说着,透过寒气和雾气的阳光倾泻,仿佛只倾顾他一人,在其面上生出一层华光,衬托得不似凡人。 练霓裳这时注意到宁休所处的位置仿佛天意如此,刻意让他成为唯一的主角。 一身灵气,天地间种种灵气加之一身,再纳入其剑。 他像是神剑出鞘,天下第一剑所向披靡,神色自若间流淌着剑神凝视的傲气,风采绝伦。 修为越高之人,越能感应宁休手中那把剑的独特之处。 练霓裳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,她明白此人的剑不出则矣,一旦出手,必定撼天动地。 几缕白发顺着发际落下,断口光滑,练霓裳终于开口了,“英雄出少年,真不可小觑。本座伤了这姑娘,且敬你一杯当作赔礼。你若是能喝下这杯茶,本座立刻就走。” “好。” 宁休知道练霓裳是忌惮自己,害怕受了重伤镇压不住天山派一众高手,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害怕伤及玉娇龙,为一个情字不得不答应下来。 情,他是个重情的人,一个重情的人,才能悟出有情道,才能在这个残酷的江湖中感受来之不易的美好。 第(2/3)页